婉秋止住泪，叹口气：“你爸在一个ฐ单位当着领ๆ导，担责任呢！这半年是他最关键的时候，今年又逢着黄河秋汛……儿子，希望你能理解。”
毛毛把脸转了过去，停了好一会儿，再开口时，声音里就有了明显的哽咽：“妈妈我心里知道……可就是一坐在那里吃饭，看电å视，一想到爷爷这会儿不知在哪里是死是活呢，我就想哭！”说着话，儿子的手就从婉秋手里抽走了。
对于丈夫的性情，婉秋一向忍耐的。过去俩人在一起时，每逢丈夫火，她都忍着，等着他火气过去了，再和风细雨地同他聊，往往能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自从丈夫交流到外地后，她对丈夫就越来越陌生了。
男人是禁不起寂寞的。婉秋感觉男人的变化，就是从电话开始。
“毛毛上周回来还问你呢！”
“嗯。”
晚上临睡前，婉秋将水端到公爹面前，不自觉就用了当年哄儿子的腔调：“来，咱洗洗脸，多脏啊！”
洗完脸，又动手将他那鞋子脱下来。公爹开始还两手护着，婉秋就将他的手扒到一边去，很气愤的样子，心里又不知恨的什么เ。公爹就很听话地将手垂下来，怕她似的，满脸讨好地笑。
据那胖子说：“那天是有这么一位老人，样子不像乞丐，似乎ๆ就是精神有毛病那ว种……”说到最后，竟想不起下落：“好像是……自个儿走了吧？”
“往哪个方แ向走了呢？”
胖子仔细想了想：“没太留意。当时街上很多人，那阵子很乱的。”
小张说：“你再好好想想，人家大老远的跑来的。”
那人又想了一会儿，外面就有人进来说事儿，胖子就只得说声抱歉，出去了。
婉秋跟着小张从交警队出来后，又走访了那条街上的几家住户，最后又来到派出所。派出所只有一位女民警值班，说是其余人都出警了。小张就说了来意，想让民警查一下暂住人口。那女民警却也耐心，在网上把暂住人员的名字调出来，一个个ฐ查对了，没有婉秋要找的人。俩人就只好忧郁๗地又走出派出所。
如此奔波了整整一个上午，一无所获，婉秋心里的沮丧又加了一层。站在市区中心的大街上，看红绿灯前的人群流水一样，一波一波向前涌ไ动，婉秋却像独自走在空旷的沙漠废墟上，一脸的茫然与恍惚。
起风了，几片树叶飘落在眼前，街上就有些萧瑟的样子，行人大都抖起了肩膀，小孩和老人有的甚至穿上了冬装。婉秋想到เ公爹衣着单薄又身无分文，更加忧心忡忡。
那小张看她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思忖说：“这样，留下你的联系方法，我回去跟领ๆ导请示ิ一下，可以先个寻人启事什么的，你呢？也先别急着走，等等反馈情况好吗？”
婉秋忙说：“需要多少费用，我给你吧。”说着就要掏钱。
“先不用，我回去跟领导说说，具体用什么เ方式，我会电话通知你。”
“真太麻烦你们了。”
小张就笑道：“别客气，大家见面就是缘份，怕的就是帮不上你。”
两人说了话，小张又陪她站了一会儿，就回台里去了。
婉秋却顺着那条路，往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