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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悲喜交加

“你哥是下午回来的,我刚才还对他说,兄弟一会儿就要给我们送好东西来”。惠芝嫂子满脸春风,幸福装满脸຀庞,乐得像一朵花。

“木生都长成大小伙了,才几天不见,快得很,来一块吃饭”。堂哥一边说一边让木生上炕吃饭。

过了一会儿,那ว边又有了动静

“等一下,我看兄弟盖好没有,不要咱们折腾把兄弟弄凉了”。惠芝嫂子说话的同时房间的灯亮了。

后来,木生对那个女孩到了一天不见、甚至一节课不见就心里发慌的地步。早ຉ读时,他拿着书๰本到处转悠,看上去在背读课文,眼睛就象一个高级探测器,高频๗率地搜寻她的踪影。课间休息和吃饭时间,哪就更不用说了,找不到เ她绝不罢休。她也好像有同样的心思和行动,处处留แ心她的行踪,总要到人少且显眼让木生容易找到的地方,相互看上几眼,给他几个脉脉含情、和让他心花怒放的眼神和表情,直到上课预备铃响起,才恋恋不舍地各自走了。

他们的秘密终于被同学们发现,一时在两个班上引起了不小风波。

师๲生们不相信这是真的。在人们心目中ณ,从来就没有毛主ว席会死的概念,毛主ว席在人们心目中是永恒的、是不朽的,万岁、万岁,万万岁,万寿无疆吗,怎么会死!然而,广播员真真切切又悲哀肃穆地说了一遍后,师生们才不得不相信这是真的,伟大领袖毛主ว席真的逝世了。校长毕竟是校长,突然放声大哭起来,并且昏倒在主席台上,会场一片哭泣和稀嘘声。木生心里似乎有触动,也好像没有什么触动,对他来说,毛主席逝世的悲哀远远没有周总理逝世的悲哀大,他也说不清楚这是为什么。同时木生还想,毛主席同意人们喊他万岁,这哪有新时代领ๆ袖的风范,一个ฐ传统的封建帝王吗,封建帝王没有一个ฐ不死的,毛主席也不例外。

接下来,整个ฐ学校沉浸ฤ在巨大的悲哀之中。学校在会议室设置了吊唁灵堂,灵堂所有窗户全部ຖ用黑布遮得严严å实实,门外用黑纱结成了中ณ大两ä边小的三朵黑花,许多松柏的枝叶挂满了黑纱和黑花,灵堂内中ณ央悬挂着巨เ幅毛主席遗像,遗像也用黑纱结成的黑花围绕着,除了遗像处有一个灯泡照ั明外,里边一片漆黑,给人一种森严å惊惶的感觉。所有老师๲戴着黑纱,全体师生戴着白花,在吊唁灵堂向毛主ว席遗像一遍又一遍的瞻仰和告别。木生随着人群,一次又一次走着,心里想着怎样能和六班那个女同学相遇,至于什么吊唁不吊唁,对他来说心不在焉。

对毛主席逝世的悲痛人们还没有深入进去,全国上下又在庆祝๩粉碎“四人帮”的胜利ำ和新า领袖的上台,锣鼓喧天,红旗飘扬,载歌载舞,欢呼雀跃,喇叭、口号声响成一片,真可谓悲哀还没离心头,欢喜又装ณ满心窝。广播里仍然喊着“继续批邓ฑ,反击右倾翻案风”。对这些,木生表现出极大的冷淡和消เ极,他觉得毛主席那样伟大,周总理那样雄才,国家虽然说“形势一片大好”,但老百姓仍然不得温饱,别人当主ว席、当总理还能上天!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在人们“悲喜交加”的浑然中ณ,又一场灾难降临中ณ国,唐山大地震使几十万人命丧黄泉,把一个城市变成一片废墟。木生一个曾经参加过这次救灾的解放军亲戚告诉木生,那ว景况惨不忍睹。

多灾多难的中国!木生只能这样感叹,那ว时他还没有忧国忧民的思想和境界,对于政治和现实灾难过眼烟云般在他心中很快消เ逝。木生要干自己的事情,他要干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他要象作家浩然一样,写出几部很有份量的长篇小说,他要一鸣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