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冰大怒。
啪啦一声闷响，砖头碎成好几块。在众人难以置信的惊恐目光中ณ，我拍了拍手上的砖头碎沫，暗骂一声豆腐渣工ื程，这砖质量太次了。拍人脑袋上碎得跟面粉做的似的。不过转念一想这烂尾楼ä废置多年，风吹日晒雨淋的，再好的砖头也得糟了。
瘦猴又一巴๒掌把小个ฐ子的脑แ袋拍在了副驾驶后座上：“哪来那么เ多废话！你有什么本事你有本事？你有本事还能让你爹撵出来？邻๑村儿的人都知道你吃饭就一个ฐ顶ะ仨，干活就当半个ฐ人使，把我们三道岭村的脸都丢â尽了——”
陈冰没搭理我。她冷冷地看着金牙大肚，用在零度以下的语气问道：“谁让你来这找我的？”
我摆出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式，随陈冰怎么เ说。我算是想明白了，人其实就是活的一张脸。我以前干什么都有顾虑，不敢这样不敢那样，不就是被我的身份和脸面束缚了吗？我开始明白洛洛为什么说这是件好事儿了，要是让你换到别ี人身体里，你可以用他或她的身份做你自己以前不敢做但是一直想做的事儿，还不用承担你一直担心的后果，这简直就是一bug啊！多少人得为ฦ争这机会打得头破血流的？
我激动地用手托着自己的一对大胸ถ，我平生第一次这么เ厌恶这东西：“你给我变出一对这玩意儿来，把我变成了我们公司人见人怕的人面蛇蝎，现在你居然跟我说，我永远也变不回去了？”
踹完了所有蹲位的门，我也没看见黑袍男的影儿。倒是脚踢得生疼——我没穿鞋啊。我一扭头，正好看着微胖男的背影，只见他双腿抖得跟筛糠似的，裤ไ子都来不及系好提着就往出跑，我脑แ袋里灵光一现，对啊，按刚才的剧ຕ情发展，一会我本尊该追上来了，然后他进来就看到黑袍男，然后我就变这样了——我不能ม让他进来！
想一想这场面，有没有竖起来？有没有？
我吓了一跳，本能地往后一缩，没想到เ这个ฐ动作带给了陈冰极大地刺๐激，她转过头看到我，愣了一下，然后就好像看到了什么恐惧莫名地景象，惊惧地大叫了一声，使劲往后一退，差点翻倒了椅子，然后她好像傻了似的，四处乱ກ看，紧接着她又做出了一个我更加没办法理解的动作：她低头看到เ自己的胸部，又啊了一声，然后把双手放上去，用力地揉捏——
一个恐怖的字眼出现在我脑海里，我完了我完了，我要失业了。房租咋办吃饭咋办生活咋办？我身上就剩ທ个公交卡了。楼ä下饭店能刷公交卡不？刷不了的话我是不是要挨饿？不想挨饿我就得找个别的工ื作？干什么เ呢？昨天回家路过工ื地看见一群农民工ื在挖沟，我难道也要去挖沟？挖沟我身体不行啊！要是有个挖掘机还差不多，那么เ，学挖掘机到底哪家强？
我推门而入，脸上挂满了灿烂地笑容：
离山坡不远处有棵大树，大树底下有个ฐ树洞。生九只熊瞎子的母熊就在树洞里睡觉。连续的枪声和熊瞎子们中弹后的惨嗥把它给惊醒了。它钻出来一看，自己้生的崽子正被人屠杀呢。这还得了，母熊嗷ç地一声，冲着站在坡上的爷爷就冲过来了。我爷爷杀熊杀得正红眼，开始没注意身边情况，直到母熊冲到เ离他不到十米的地方，他才猛然发觉，但是已๐经晚了。
洛洛眉头一皱：“怎么回事？你们这是什么语言？我记得我没把哈士奇的意识置换进去过啊？”
“去你大爷的！”这回我和陈冰都想一块去了。喊出声来我心里就凉了半截，这货不会生气吧？
洛洛却展现出了一个ฐ上位者应有的态度，他没在意。却使用了另一种方法来报复我们：“既ຂ然你们没有意见，那ว我就先说坏消息吧。反正好消息对你们来说也未必好到เ哪儿去。”
我们：“……”
洛洛低下头，好像是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后他抬头缓缓说道：“我之前和你说过，置换法则ท在向宇宙定律进化。一旦ຆ这个过程进入了某个阶段，整体形势就将无可逆转。所以，现在我要对你们说的坏消เ息就是，置换法则的进化已๐经不可阻挡了。”
洛洛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我们一脸迷茫，他又加重语气说道：“所以，你们二人共用一具身体的现状，可能会一直持续下去，甚至是更长时间。”
听到这里我反而冷静了下来，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陈冰的影响，我现在对于重大变故的反应没有以前那ว么强烈了，至少不会立即就抓狂。我以惊人的意志力压抑着情绪嘬着牙花子问：“你就直说吧，是不是有可能ม我们就换不回去了？”
洛洛道：“从现在这情况看，这种可能ม性很大。”
陈冰这时候发问了，这女人一到เ大事有静气，虽然处在生理期但还是能ม忍住不乱ກ发脾气，这点值得广大女性朋友学习和借鉴。她问的是：“好消เ息是什么เ？”
洛洛道：“置换法则ท进化这件事非常重大，其影响之广远超你们的想像。不仅是人界ศ，我们神界也受到เ了冲击。关于神性和神职的分工ื也被迫重新า划ฐ分，我们不得不接纳一些被选中的人类补充到เ我们的基层队伍中ณ，甚至还不得不依靠他们来改变一些现状。很荣幸地通知你们二位，你们被选中ณ了。”
我和陈冰一听都愣了，这什么เ意思？神界的基层队伍？那不也是神吗？这么说我俩要成仙了？我迫不及待地问：“到你们的基层队伍有什么เ好处？是不是就是传说中ณ的位列ต仙班了？有工资吗？是不是不会变老了？”——最后一句是陈冰问的。青春永驻对女人的力始终是不可抵挡啊。
洛洛有些无语地揉了揉额头：“我想在这个问题上，你们有点想多了。简单来说你们只算是神界ศ的临时工，因为ฦ置换法则ท的进化，我们神界ศ凭空多出了很多限制，具体的事宜我们也在摸索。所以在这个ฐ真空阶段人界的一些秩序需要有人来维持，等神界调整好了自身的运转，你们还是会恢复人类的身份。当然，我们到เ时候会视你们的贡献程度给予一定的补偿。但长生不老什么的就不要考虑了。这不现实。”
我和陈冰交流了一会，抬头对洛洛说：“我不知道我们理解得对不对，你看你们是不是这个ฐ意思：你们神界现在出问题了，怕波及到人界ศ的稳定，于是你们抓了我们的壮丁，要我们出力干活，然后神界ศ什么เ时候恢复正常也不一定，如果恢复过来了我们就还原身份该干嘛干嘛ใ，要是你们神界一不小心百八十年的也没调整过来，我们就得当一辈子神界义แ工——是这意思吧？”
洛洛想了一下，点头笑道：“大体上是这样的。”
“呵呵。”我意味深长地笑了，“这就是你要告诉我们的好消เ息？”
洛洛一脸“你捡大便宜了”的表情说道：“怎么เ样？兴奋不兴奋？不是每个人都有这种机遇的。神界ศ义工ื，这称呼你总结的不错。听上去就很高大上。”
“我们能ม拒绝吗？”
“那不行。”
“如果我们不干会怎么样？”
“法则ท进化的过程是不可阻挡的。你们要是不想配合，那ว就是逆天行事。没事挨个ฐ天雷都是轻的。”
“你们——”我悲愤地喊道：“能ม不能讲道理了？”
洛洛一摊手：“这我说了也不算。在神界我也顶多算个ฐ中层——”
我眼睛通红地对他说：“那ว我要见你们管事儿的！我要申诉！现在是人权社ุ会，你们不能剥夺我们正常生活的权利！”
洛洛微微一笑，用一种看白痴的眼光看着我：“这你说了也不算。你们的人权规定在我们这不通用——另外我们的高层不是想见就见的，这有制ๆ度。”
麻辣个ฐ逼的！神仙也会打官腔了！让不让人活了还！
洛洛无视我们要杀人的眼神，继续说道：“其实这也是个难得的机会，在我看来你们普通人类的生活毫无乐趣可言，每天机械重复的单调工作，复杂多变的人际关系，日益脆弱的生命能力……大部ຖ分人都感觉不到幸福和满足，有的只是越来越难以填补的空虚。现在有这样一个机会，可能ม会改变你们的人生，而且——”
他指了指满地破碎的木门：“能具有这种常人难以企及的超凡力量，以后还会有超越人类想像力的工ื作在等着你们，难道这种机会你们不想把握一下吗？我敢保证，如果换成那ว些视钱财如数字一直在想尽方แ法追求刺激和快感却还是找不到เ人生意义的超级富豪们，他们至少肯出一张船票的价钱来换取这个机会。”
我傻傻地问：“一张船票能ม值多少钱？”陈冰答道：“我想他说的是电影《2๐0่12》里面方แ舟船票的价钱，也就是十亿欧元。”
我目瞪口呆地望着洛洛，这货以前在体验人类生活的时候一定干过传销！是的！我被洗脑แ了，我被说服了！甚至还有点小激动——神界ศ义แ工，这个称呼听上去，其实也是蛮拉风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