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妈妈,我们要上车了,不知道开向何处。祝福我吧。
说起来也真遗憾ย,一起在列ต宁格勒大包围的那么多日子,自己都只顾着躲避炮火和饥寒,心里燃烧着仇恨的火焰,忽略๓了身边的美与心灵的救赎。还好,还不晚,阿芙罗拉仍然与我同在。
女生们还在激动地怀念白天的场景,我也回忆着我的往事。
睡狮千年,睡狮千年,一夫振臂万夫雄。
“海因茨!”她越落越远,最后小得只剩一个ฐ黑点。
父亲终于与我联系上了,除了请人带来钱和衣物,信里还说他即将离开陪都重庆,参与接收,可能会去东北。他让我安心学习,最好还是能坚持毕业,待他安定下来便接我回国休养,到เ时无论是沙河的干炒牛河或者小龙坎儿的担担面,都可以敞开了吃。
解围之ใ后,可能ม上级发现在我手下死的人太多了,于是把我跟阿芙罗拉这两ä个低水平的人,一起打发到了集中ณ营。这里的鬼子,大部分都是白俄罗斯战役中ณ被俘的,也就是说,是他们杀了我全家。我看着他们赤-裸着被冲倒在雪地里呻-ๅ吟呼号,我觉得远远不够,看着他们被牲口似地剃毛,这也还不够,我顺手拿起一把尺子狠狠抽在一个德国鬼子的伤口上,这也不够……我浑身哆嗦,桌上有刀,我可以捅进去……
可是,她竟然跟你们告别了。我……我气得整宿睡不着觉,辗转反侧。
德国战俘们被剃成秃瓢,连下-ๅ体的毛也不放过,这固然是卫生所需,却更是羞辱所要。白花花的一片男子袒裎在我面前,头颅ๅ上剃出的道道血印,狗啃似的下-体,身上豁开的伤口,各类红斑、水肿、脓ใ疮……我目瞪口呆,不忍直视,这已๐无关情-色,分明只是个修罗场。
她长得很清秀,是的,很清秀,声音真好听,柔柔的,但德语可不怎么的。
“罪名是盗用了一袋伟大苏维埃社会主义แ的小麦。”
“什么เ?”“你没给钱吗?”“直接叫宪兵狗拖出去枪毙。”德意志军人们异口同声,大家都非常痛恨这种偷鸡摸狗的行为,简直给帝国军人抹黑啊。
“给了啊,那个仓库没有人……,我就把军士长给的钱,放在一袋土豆上了。”
“那土豆呢?”
“钱不够,没拉回来。”
“……”太不争气了,大家摸摸干瘪的肚子,气得无语了。
“给钱了还判ศ刑é?”
“他们派人查去了,可仓库管理员硬是说没收到。我冤啊……”
“我也是2๐0年,擅自占用伟大苏维埃社会主ว义的干草喂了马。”有个骑兵师的马夫自己招了。
“还有你呢?”鲁道夫用眼神询问另一个苦大仇深的下士。
“10年。”
“哇!”大家都艳羡了。
“做什么好事了?”
“吃了一只自己้走来的伟大苏维埃社ุ会主义的母鸡。”
母鸡还不如干草值钱?俄国人到เ底会不会算数啊?我和我的小伙伴儿们都惊呆了。俄国人穷追到底斤斤ภ计较维护社ุ会主义公有财产的精神和德意志人一丝不苟的呆板都令人叹为ฦ观止。
《在西伯利亚矿山的深处》
在西伯利ำ亚矿山的深处,
保持住你们高傲的耐心,
你们思想的崇高意图,
和痛苦的劳役不会消เ泯。
不幸的忠贞的姐妹———希望,
在昏暗潮湿的矿坑下面,
会唤醒你们的刚ธ毅和欢颜,
一定会来到เ的,
那ว渴盼的时光。
爱情和友谊一定会穿过,
阴暗的闸门找到เ你们,
就像我的自由á的声音,
来到你们服苦役的黑窝。
沉重的枷锁定会被打断,监牢会崩塌———在监狱入口,
自由会欢快地和你们握手,
弟兄们将交给你们刀剑。
普希金先生,你告诉我怎么保持高傲的耐心和我俊美的容颜?我们每天早上五点不到就得爬起来,排成列ต,擦黑走过没膝的雪地。我们长着希特勒走狗的模样,连走路的姿ู势都是反动的,士兵鞭打着把我们驱赶向黑暗的矿井深处。挖,凿,钻,背,扛……我从头黑到脚๐,只有眼白和牙齿还是白的,如果我睡在煤边上,你只能ม凭触觉知道那ว软的是我,硬的是煤ศ。阿芙罗拉,快来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