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失败

我藏身的箱子,又被起重机吊了起来,这一次吊得更高,当我在半空中的时候,我从木缝中ณ看下去,看到เ码头上,警察林立,戒备得十分森严,我的心中不禁暗自庆幸。

我笑了起来,握著她的手︰“你真是一个好妻子,懂得丈夫处在逆境的时候,用适当的词句去刺激和安慰丈夫。”

杰克不出声了,我继续向前走去,他仍然跟在后面,走出了不几步,他又问道︰“卫,凭良心而言,对这件案子,你不觉得奇怪么?”

他因为ฦ谋杀他的弟弟骆致谦而被判死刑的。那是一件轰动一时的案子,骆致逊曾经不服判决而上诉,但是再审的结果是维持原判。

你慢慢说,先,你告诉我,他何以不会死?”

他……吃了一种药。”

一种药?甚么เ药?”

不死药。”

不死药?”

骆致逊和他的太大,对话到了这里,我实在忍不住了,我大声道:“别说下去了,这种一点意义也没有用的话,说来有甚么เ用?”

骆太太转过头来,以一种近乎责备的目光望著我:“卫先生,你听不出他讲的话,正是整个ฐ事件的关键所在么?”

我冷笑一声:“甚么เ是关键?”

骆太太道:“不死药。”

我猛地一挥手,以示ิ我对这种话的厌恶:“你以为ฦ骆致谦得到了当年秦始皇也得不到的东西?”

我这句问话,当然是充满了讥剌之意的。可是骆太大的词锋,实在厉害,她立即回敬了我一句:“我们如今已得到了许许多多,秦始皇连想也不敢想的东西,是不是?”

我翻了翻眼,那倒的确是的,是以令我一时之间无话可说。

骆太太又道:“所以,这并不是没有意义的话,卫先生,我是他的妻子,我自然可以知道他这时候讲的,是十分重要的真话!”

我已完全没有反驳的余地了,我只得道:“好,你们不妨再说下去。”

我一面讲,一面向骆致逊指了指,我的话才出口,骆致逊已๐经道:“我要讲的,也已讲完了。”

骆太太忙道:“不,你还有许多要说的,就算他吃过了一种药,是不死药,你为甚么又非要把他从崖上推下去不可呢?”

骆致逊痛苦地用手掩住了脸,好一会,才道:“他要我也๣服食这种不死药。”

他有这种药带在身边么?”

不是,他要我到那个荒岛上去,不死药就在那个ฐ荒岛上的,而那个ฐ荒岛,正是他当年在战争中,在海上迷失之后找到的。”

事情总算渐渐有点眉目了。

骆致谦在一次军事行动中失了踪,他是飘流到了一个ฐ小荒岛之上。这个ฐ小岛,当然是大海之ใ中,许多还未曾被人注意的小岛屿之一。

在那个小岛上,骆致谦服下了不死药,直到เ他被骆致逊找回来。

他们兄弟两ä人的感情,当然是十分好的,因为骆致谦要他哥哥也去服食不死药。

事情可以很合理解释到这里,接下去,又是令人难以解释的了。

骆致逊如果不愿意长生不老,他大可拒绝骆致谦的提议,他又何必将骆致谦推下崖去呢?

所以,我再问道:“你拒绝了?”

骆致逊不置可否,连点头和摇头也不,他只是呆若木鸡地坐著。

骆太太问了几句话,可是骆致逊只是不出声。

骆太太叹了一口气,向我道:“卫先生,你可否先让他安静一下?反正在船上,我们也不会逃走的,你先让他安定一下,我们再来问他,可好么?”

我表示ิ同意,骆致逊如今的情形,分明是受刺激过甚,再继续讨论这个ฐ问题,恐怕他会受不了。再则,在船上,他是无法逃脱的,航程要接近一个月,我大可以慢慢来。

所以,我立即退到了门口:“骆先生,你先平静一下,明天见。”

我打开了舱门,退了出去,将门关上。

当我转身去的时候,我才看到一个中年人,面青唇白地站在身后。

我到他身上所穿的衣服,便可以看出,他就是这艘船的船长了。

我冷笑了一下:“生财有道啊,船长!”

船长几乎ๆ要哭了出来一样地:“你……是甚么人?我们来讨论一下……”

我不等那船长讲完,便道:“讨论甚么?讨论我是不是受贿?”

我并不说我是甚么人,只是问他是不是想向我讨论我是否受贿。这是讲话的艺术,因为在这句话中,我给以对方强烈的暗示,暗示我是一个有资格受贿的人!

船长苦笑了一下:“是……是的。”

我点了点头,大模大样地道:“那么,要看你的诚意如何了。”

船长忙道:“我是有诚意的。”

我道:“那ว好,先给我找一个好吃好睡的地方แ,最好是将你现在的地方让出来。”

船长道:“可以,可以。”

我又道:“然后,慢慢再商量吧。”

船长苦笑了一下:“先生,我想你大概是不准备告我的了,是不是?”

我笑道:“看来是,但还要看我在这里是不是舒服而定,你明白么?”

船长连连点头,将我让进了他的卧室。

他那间卧室一样豪华,我老实不客气地在床上倒了下来,他尴尬地站在一旁。

我像对付乞丐一样地挥了挥手:“你自己去安排睡的地方吧,这里我要暂时借用一下了。”

船长立即连声答应,走了出去。

我躺在床上,心中十分舒畅ม,我这样对待这混蛋船长,而我又找到了骆致逊夫妇,这使我高兴得忍不住要吹起口哨来。

不一会,我便睡著了。

我是被“砰”地一声巨响惊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