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很诧异看了我半天擦擦嘴说“你当真对玉有兴趣？”
没说几句花姐就指了指山下。那三个人同时往山下望了望然后花姐回过头对爷爷说“老爷子他们要看货”
爷爷看了一眼“完全不行还是让他好好读书吧这年头干这一行不死警察手里就死坟里了他嫩着呢干不了这个”
小舅说“你看不出奇怪吗？乌ไ孙坟一般是建在地上的大土墩越大代表死的人越老道。一般周围堆很多石头证明他生前杀了很多敌人大石头代表杀的人很牛而这个ฐ有一块大青石周围又没有陪坟就奇怪在这儿了这石头围的坟……”
爷爷回到เ车里戴好呼吸面具、塑胶手套穿上防水服连胶ด鞋都穿上了。随即他让二叔也去穿装ณ备其他人则远远地站着不让过来。叔叔说了句“爸你小心点”
大伙都聚拢过来爷爷说“我怎么感觉这像是乌ไ孙族的坟怎么着也有个ฐ千年的历史了。这不对啊前面发现的那ว个坟也才几百年历史这个隔得也太远了”
“你事后诸葛亮啊当时咋不说？”
小舅看了我一眼“你不懂ฦ其实很多年前吧新疆ຆ是大海ร之后成了草原接着放牧的出现了羊把草吃完牧民就换个ฐ地儿再放羊这就是游牧民族。结果呢草吃完自己้又不会长这地就慢慢风沙化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死掉的牧民需要埋葬在曾经住的地方埋是最好的有钱的放点陪葬的下去没钱的裹个ฐ毡子也一样埋所以啊我们就找这样的墓。”
结果这几个老小子饿狼一般开始大口吃起来。说实话我也饿了而且第一次吃纯肉拌面肉过嘴时的那个ฐ实在感——真好吃真没想到在这么เ个地方能吃到这么好吃的拌面。再看爷爷他居然胃口好得过分很少看他这么吃东西了。“汤面汤稍微凉哈”二叔吃得满头大汗一边朝唐爷喊道。
有时候他们中午出来吃饭二叔会笑嘻嘻地对小舅说“这次还好赚个ฐ几万没问题”
关于和田玉
二叔说“第三次了那地方แ还好只是现在警察越来越多了管得也是越来越多了”
我说“你们咋不一次挖完挖完了就不用再来了”
二叔开始鄙视起我来说道“你咋和你小舅一样一副贪得无厌的样子挖出了东西能ม一次带完吗？这么说吧挖出20件好宝贝放咱这车上那不颠碎也要压碎还有你放20件在车里路上有人往里看看那不是自寻死路吗？你咋不动脑子呢”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那要是碰见警察我怎么说？”
二叔说“要是有人问你就说到เ这儿锻炼身体走沙漠来了”
我不说话了二叔却说上了瘾继续道“要是人家说你带铁锹、镐头之类的干吗你说搭帐篷用的。还有倒耙你说是修车用的防水服呢你说刚从喀纳斯ั游泳回来没来得及放下”
我的天原来这些个人把怎么回答问话都倒背如流了。
车在高速上一路飞驰快到เ乌鲁木齐时加了一次油让我也有机会看看这沿途的小站那来来往往的人群。这让我想到เ了唐爷不知道他老人家是不是还一个人守在路边。和那儿相比这儿简直就是天堂什么都是现代化的。
车进乌鲁木齐时我看见了交警莫名地有些害怕。果然小舅他们的破吉普车被人拦下来查了又查还让把左右灯都打开看看。等放行了我却又紧张起来因为ฦ除了上学时法制课外我从没和警察这么近距离过。我问二叔“是不是……是不是被怀疑了？”
二叔没好气地说“那是交警怕什么เ？还没干啥呢要是真干啥你还不马上招了”
我说“我有那么没出息吗？我最多说我啥都不知道我是跟着出来玩的总不至于把一个刚考上大学的学生抓起来吧”
二叔笑了“要真被抓进号子里你也能这么说就很老道了”
我也没多辩解。车进了乌ไ鲁木齐周围川流不息的人让我觉得很闹心。和我家所在的小城比这里人真多。不停地堵车不停地等红绿灯车开开停停的让我好生郁๗闷。
天开始变得晦暗起来黑云仿佛像要压在这个ฐ城市上空。我们几个ฐ都不说话慢慢悠悠地前进着。
我们打算当天在乌鲁木齐过夜爷爷找了家酒店来来往往的各色人等都有。爷爷和叔叔住一间我和二叔住一间花姐和小舅各自住一间。
到吃晚饭我都没见着爷爷和花姐只有叔叔招呼我们在酒店胡乱点了几个ฐ菜吃。我知道人在外嘴得严实点也就没问爷爷他们去哪儿了。当晚我和小舅他们出门转了转回来就在房间里看电影。爷爷回来时我听见了关门声一看表已๐经十二点了。
我是看着电影睡着的因为二叔打呼噜再加上床不舒服早ຉ晨起来腰酸背痛脑袋很胀。爷爷倒是很有精神的样子早ຉ早ຉ就叫我们起来吃饭。这个宾馆的早餐没肉吃我吃不惯随便吃了一点就在车上等他们。后来看见爷爷把两个麻袋往他的后备箱里塞我好奇地去问才知道原来他买了风干马肉和马肠子。我看着这次的食物存量大概心里有底了这一趟怕是不轻松。
车开出乌ไ鲁木齐时我感觉到空气开始变得清新起来雨水的清香、泥土的湿润让鼻子非常舒服。我看了看地图下一站是吐鲁番我很小的时候去过真没想到第二次去居然是去挖坟。看着窗外远处的庄稼地还有那袅袅的炊烟我只觉心旷神怡。
我不知不觉地开始睡起来再醒来时感觉胸ถ很闷呼吸也变得急促胸ถ口仿佛有块大石头压着。我知道这是因为我们已经踏进了世界上最低的盆地。这种感觉让人很不舒服空气燥热吹进车窗的全是热风不停地喝水也没办法阻止汗水的涌出。跟印象里相比吐鲁番变化很大高楼大厦林立街上也是车水马龙。我一下睡意全无看着街边那不同于任何一个城市的景色看着葡萄藤时不时地映入眼帘。
车在街边停下了我不想动叔叔则下车到一个西瓜摊那ว儿开始了讨价还价。一会儿他买了一麻袋大西瓜给我们每人塞了一个。我坐在车上捣鼓这只大西瓜二叔他们就蹲在马路旁้抽烟。看我抽出英吉沙小舅在我屁股上踢了一脚“你咋不拿个砍刀砍瓜呢？这么大一把刀让别人看见会咋想？”说话间他抱走了我的西瓜到西瓜摊上一顿ู切之后摆在我们面前。我迫不及待地拿起一块就啃甜想不到เ这盆地地势低气候燥热种出的瓜却非常甜我一口气吃了好几块。
二叔对我说“你知道为什么我们三次去楼兰都会停在这儿吗？因为ฦ你爷爷喜欢这儿每次都当是放假要玩好一会儿呢。他去看朋友让我们在这儿等。你要觉得无聊就吃西瓜吧”
我听说过无聊了找女朋友的没听说无聊了找西瓜吃的我拉着小舅就近转转感受了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再见到爷爷时看到他有些激动提着几大桶水冲我们说“这地下水可甜着呢你们几个ฐ小子有口福了”
我诧异于爷爷对水的崇拜实在有点无法理解怎么之前一个轮胎让他暴跳如雷现在几桶水却能让他心花怒放。
起程后我问二叔“吐鲁番有没有古墓啊？”
二叔说“有就是你挖不了”
我很诧异地问“还有你们干不了的吗？”
二叔用鄙视的眼光看了我一眼道“交河古城知道吧你看看周围住了多少人虽说那儿已๐经没多少坟了但是这吐鲁番๘就是建在这过去的旧城上的城想挖啊你就算是选好地方แ从下水道开始往下挖臭死你也挖不出个好东西”
我对他的调侃很反感又开始吃西瓜。只听他又说“你吃几块差不多了这个东西越吃越渴还不停地上厕所”
我瞪着他狠狠地咬了口西瓜不再理他。
下午的车程我是在香烟和睡眠中度过的心里还直后悔没买几本杂志打发这漫长的时间。还好到了巴音郭楞附近的时候风景又截然不同了。大片大片的绿色草原让我感觉自己้与大自然真的是无限亲近虽然不时有热浪ฐ扑面而来但那ว悠悠的草香也让人开始神清气爽起来。二叔似乎ๆ有些疲倦一支接一支地抽烟。窗外的羊群如同绿色绸缎上的点点繁星远处的山坡上不时有人策马驰骋我的心也在跟着飞。我从小就爱骑马虽然每次骑马之ใ后马镫会把小腿磨破马鞍子让胯ç下颤抖不已但我还是爱骑。
看着窗外天地相接的景色我突然又问二叔“你说这儿会不会有坟头呢？”
二叔再次鄙视地说“你咋就这点出息呢？首先呢这草原的年代很长了吧有草原的地方就有可能有人放牧万一哪个不开眼又没钱的看见个坟直接挖了这只能ม怪土里躺的那位当年没选好坟头。再说就算有坟这里潮气大这人怕是已经化成水了吧？这值钱的也怕是早ຉ就烂了吧？不值钱的被潮气这么一弄怕也遭殃了”
我开始狡辩道“这儿不是有山吗？有山就有石头有石头就可以建坟那古人会不会挖个山洞把人埋起来再封上？”
二叔说“你咋这么有想象力呢？你说他们一群放羊的跑山上挖山洞那ว么硬的石头在过去怎么挖？”
我想想也是就问“那难道你们就一直在这戈壁滩、沙漠里找宝贝？”
二叔说“也不是反正你爷爷有办法你要这么说我倒想起你爷爷说过‘草原黄金’的事。好像是在伊犁吧修路时在一座已经开发的墓旁边挖出了一堆金器。可是奇怪的是金器周围没有墓。后来在收缴回的80่多件金器中ณ好像有一个ฐ金器上面描述了‘草原黄金’这么一说好像你爷爷当年还亲自去看过。那件金器你爷爷也看了的确是那么เ回事我们还挖过一回呢”
我感觉这有一些神奇一时来了兴趣就缠着他要他讲讲。
他说“你爷爷去了之后消失了好一段时间回来的时候车也没了人也和要饭的一样。我们当时以为出了啥事呢谁知他回来没多久ื就带我们去了草原。那ว个坟挖得辛苦往下挖了十几米我们都以为ฦ没戏唱了结果真挖出宝贝了。光金器就好几十样你爷爷当年回来之后就牛了就那ว时候开始牛的。你爷爷还不让对外说这个事你这一提醒我倒是想起来了。”
我点了一支烟也给二叔点了一支问道“你说我爷爷是不是真的靠一个金器上面的字就能看出哪儿有黄金？”
二叔说“咱爸是什么人啊？那可是真厉害至于怎么找到的我还真细想过。侄儿啊你要是能ม学到เ你爷爷的本事那可是一辈子不愁了”
我没说话感觉爷爷真的很厉害了靠一个出土的东西就能找到另一个ฐ。我又问“难道你说那ว上面有什么เ密码吗？”
二叔笑了“啥密码难道古人想以后你挖到เ一个还把第二个给你写里头好让你去挖？”
我说“那ว爷爷怎么找到的啊？”
二叔说“那就不知道了这样的机会少啊你小舅那个没出息的就想挖人家成吉思汗的坟结果到现在不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机会少明白吧？”
我接着问“你们难道就是靠那些个瓷器发的家吗？”
二叔又鄙视道“刚才不是给你说了吗赶上一趟就够了。你爷爷这辈子也没赶上多少就靠这些个ฐ瓷器就足够了老毛子很希望家里都能摆上这土里挖出来的呢你说也奇怪这把死人的东西摆家里他们也不怕折寿。”
我笑道“对也不知道哪个人才把土里挖出来的什么เ令牌要送人呢自己还不是也戴了那么เ多年”
二叔咆哮道“我这不一样我这是令牌”他自己้也说不下去了干脆一个人抽烟不理会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