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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童年旧事(2)

有人说,一个人自出生之ใ后,命运自有定数。我不相信,我一直对这句话深信不疑。只到此时为ฦ止,我还在挣扎着,极尽所能地扭转我的命运,极尽所能地改写我的人生。

我问:“现在恨我吗?”

我们一起坐下。他望着面前丰盛的饭菜,咽了一下口水。样子那么เ乖,就像是一个ฐ听话的孩子一样。我有些难受,心里的滋味难以形容。以前,两人一起吃饭时,我始终如同一个ฐ陪大人吃饭的孩子一样,乖๔乖的坐在那里,大人动筷子时,我才会动筷子。

心痛在慢慢地侵蚀人的灵魂。纵使做过无数次努力,见面时不要哭泣,可还是止不住眼泪外涌ไ。胸口又在隐隐作痛,我感觉自己้的混身在颤๶抖。

风雨来临前๩,我四处躲藏。鸟语花香时,我探头探脑。

其实,我并不笨,我会帮妈妈做家务活。妈妈说要给爸爸做他最爱吃的韭菜馅饺子,我就帮妈妈捡韭菜,我不仅会捡韭菜,还会去小卖部给爸爸买酒,也๣会给爷爷奶奶捶背。可是,他们还是经常说我“笨”,我读不懂他们看我的眼神,听不懂他们的叹息与争吵。

我只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尽量做一个乖孩子,不要惹大人生气。可是,大人们还是要生气。

四岁的时候,我闯祸了。我把奶奶从邻居家借回来的用来种花的小铲子弄丢了。那ว位胖大婶三番五次地来我家要她的东西,奶奶让她找我妈妈要,妈妈看着蹲在一旁的被奶奶训了一顿的我,向她解释说,小孩子玩耍时弄丢了,再买一个陪你。

胖大婶子强颜欢笑,丢给妈妈一句话:“看好你家的丫头,经常把东西弄丢â了,可得要管着点了。”然后离去。

奶奶走过来,用手推了我一把,我一个ฐ踉跄,差一点撞在墙上,然后,倒在地上。

妈妈见状,赶紧ู扶我起来。她第一次与奶奶闹翻了脸,大声喊:“你别打她,她还是个小孩子,不就是丢了一个小铲子吗?”妈妈的声音变得沙哑。她搂着我的头,我感觉到了她的胸口在剧烈地跳动。

奶奶的嗓门提得老高,她冲着妈妈喊:“现……现在不好好管教,将来就变成一个ฐ疯……疯丫头了。”

爷爷不知何时回来了。他走过来,扫了我一眼,又冲奶奶骂了一句很难听到话,然后,走到自家门前,坐在小板凳上。他掏出随身携带的大烟袋,抓了一小啜磨碎的烟叶,盛在烟杆的一端,点燃了烟,接着开始抽。

我在远处看到,爷爷的周围舞动着不断升腾的烟晕。他渐渐地沉浸在烟的世界里。

奶奶没再说话,低着头,回到เ了自己้的屋里。

妈妈也回屋,我跟在身后。我悄悄地告诉妈妈,我要出去找小铲子,然后交给奶奶。

妈妈给我重新梳了一个漂亮的辫子,给我换了件漂亮的衣服,然后,带着我出去找。妈妈找遍了我说的地方,也没有看到เ胖大婶的“祖传种花铲”。这件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可胖大婶每次来奶奶家串门时慢,见到เ我时,总要问一句“这可爱的小人儿怎么不笑呢?”

其实,我也经常笑,只在妈妈面前笑。妈妈一直陪着我玩,在妈妈的面前,我快乐得像一只自由的小鸟,有时玩得乐了,妈妈也陪着我笑。

六岁的那ว年夏天,傍晚时分的火烧云格外多,天边大块的火烧云似乎要燃烧整个世界。看着那些渐渐消เ逝的云朵,我问妈妈:“红烧云真的会燃烧吗?”

妈妈说:“火烧云不会燃烧,而会带来好天气。”

于是,凡有火烧云出现的傍晚,我都盼望着明日也๣会是一个艳阳天,可是,却出现了晴天霹雳。

爸妈出远门,他们坐的公共汽车,与对面突然来临的大货车生了碰撞。公共汽车里人员伤亡惨重。

村里的一个叔叔带着我们去医院。当我赶到时,我的眼前都是鲜血,刺眼的血红使我一阵眩晕,我浑身抖。医生揭开一块白布,我看了一眼,浑身抖,一声尖叫,扑了过去,却在瞬间,感觉天昏地暗,不省人事。

此后的几天时间里,我们家沉浸在极度的悲哀与痛苦之中,爷爷的叹息声愈来愈长,我看到他爬满沧桑的脸上,老泪纵横。

而奶奶更是心痛欲绝,我哭的时候,她也哭,边哭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一些我听不明白的话。她看我的眼神,时而充满怜悯,时而充满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