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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眠(1)

很快有人取了解酒茶来,将莫愁拽起来给她灌茶,大半却都流在外面,汤水弄污了被子。折腾了好一阵,莫愁偏着头,连眼睛都没睁一下,睡得更沉了,扯手拉脚都毫无反应。张公公看看天色晚了,皱起眉头,无奈地说:“你们先去把她洗干净了,我得去回皇上。”想到韦臻那阴晴不定的脸຀色,不由á打了个寒战。

“容易?”韦臻挑了挑剑眉,这个小丫头又来挑衅了!看她怎么เ弹?韦臻竟有了几分和她争斗的兴趣,“那你就弹一曲,弹不好可要受罚!”

小德子将饭菜端出去,外面进来两名太监不由á分说把莫愁架走,带到适才那座佛堂里,让她跪下。莫愁委委屈屈地皱眉跪下,没过一会儿,膝盖就酸了,一面用手捶了捶腿,一面悄悄地挪了挪。“不许乱动!”旁边监视的人叫道。“要是今天早上就死了还好了,省得多受一天的罪,没吃饱饭还要罚跪。”莫愁闷闷地想,却挡不住一波接一波袭来的倦意,接着打了好几个哈欠,连眼泪都出来了。

莫愁只好重新跪下,白皙的双颊飞起了两朵红云,低着头双手不安地绞着,嗫嚅了半天,才小声开了口:“奴婢不是偷,只是想尝尝供果……”

“哼!一派胡言!”韦臻喝道,“你若不是逃跑,又怎会翻窗?”

内侍带莫愁穿过重重宫阙,到了御苑附近的佛堂。莫愁轻轻跨进佛堂大门,见正中ณ的神龛上果然供着一尊一人来高晶莹剔透的白玉观音,是用整尊的和阆白脂玉雕刻而成。观音慈眉善目,气度雍雅,四周香烟缭绕,庄严肃穆。莫愁净手上香,在神๰龛前的蒲团上跪下,双手合十,微闭上眼。唉,自己说什么要祈่福许愿,这会还有什么愿好许?偷看那案上摆着许多新鲜果品,色泽诱人,莫愁咽咽口水,不知好吃不好吃?忽听到窗外有画眉啼唱,莫愁更加心神不属,咦!外面是什么地方?押送她那两人等了片刻,见莫愁规规矩矩地跪着,低着头念念有词,也觉得无趣,暗想:她一个人在这里还能ม有什么เ事?便退到了门外守着。

莫愁款步行至大殿正中,盈盈下拜,曼启珠喉:“奴婢莫愁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说完抬头看了韦臻一眼,目光中仍没有一丝惊慌和恐惧,清澈如春日绿波。

莫愁睁开眼睛,毫不畏惧地对着韦臻,对视了片刻,却点了点头,道:“怕!”

莫愁眨眨眼睛:“奴婢未曾见过陛下的画像,奴婢只是看过钟馗捉鬼图。”

“大胆!在皇上面前๩,你敢自称为‘我’?”旁边的总管太监已高声怒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