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还想着把他拖到河里泡泡水,也许还可以解了药效。可是他如此神志不清,如癫似狂,我又手脚无力,挣脱不得,这个办法完全行不通。
行李很简单——几件换洗的衣服,一封老爷子让我交给赫连丞相的信,一些盘缠,还有一把剑。
“哦,等会儿,我马上就过去。”
赫连丞相派人送信来说近几日就要接漠云他们回去了,我也借机成功实施了自己้蓄谋已久ื的“阴谋”——野外露营!
他话音还没落,周围又是一片高高低低的劝解安抚之声。漠云皱起眉,心想就在灵山脚下居然还有敢这样当众亵渎司命先知的人……
山里的条件虽不及丞相府来得优越,但也正因为是在外面,每天的日子过得轻松自在,不必像在丞相府里时那般小心谨慎,在人前掩饰自己。而且这里风景清秀优美毫无杂质,和繁华喧闹却混浊不堪的京城完全不是一个世界ศ。
难不成他和老爷子一个爱好,人前一个样人后一个样?我看着老爷子渐渐就要端不住的高人架子,不由得在心里感叹。
来到เ这儿也有一年多的时间了,除了我的皮肤在良好的自然环境中得到เ极大改善外,我身体没有任何变化——头、指甲â都没有长长,身高不变,相貌不变,女人每个ฐ月的xx也从来没有来过。
老爷子转身向那ว两人:“这是老夫的孙子司徒朗和孙女司徒若瑶。”
那身白色素衣在风中ณ微微摆动,袖幅随着她手腕的动作来回画着浅浅的弧线。
想起这两年老爷子教我占卜的痛苦回忆,我顿时觉得曾经黑暗的高三是多么เ幸福的一段时光——
虽然这个ฐ徒弟当得挺冤枉,不过住在这里倒也没什么不好的,环境优美无污染,生活悠闲自在。除了要无条件的充当老爷子的高级菲佣跑腿及兼职小朗的免费保姆……
由于小朗听不见,除了他偶尔和我说几句话,我只能点头摇头表示ิ一下之外,基本上没办法和他交流,一路上气氛有些沉闷。好不容易下了山,进到了山下镇上的集市里,我不由á得好奇地睁大了眼睛四处张望。古代的集市耶,从来只在电å视上看过,没想到自己้现在竟然会亲眼见到。
呃……我又做了什么让他老人家如此无奈的事了啊……顶着满头黑线,我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跟着老头儿走到书房里,心里猜测着他要干什么。
耳边又是那ว个脆生生的声音。
我:……我救!
剧烈的咳嗽ณ打破了草原上死一般的寂静。
那男子又眨了一下眼睛,似乎目光中带有笑意。
果然被我猜对了,他这眼神和我老弟以前撒娇讨吃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我有些想笑,随即便朝桌子走去——
“你等等,先喝了水我再去找掌柜的要些吃的来。”
倒了一杯水过来,我把杯子送到男子嘴边。可他的嘴干裂得厉害,张开都很困难,一碰到水他就皱眉,估计是疼的。他喝得艰难我喂得也痛苦,折腾半天进一半出一半的好不容易喝完了一杯,我手都有些酸,忍不住抱怨——
“你这个样子还怎么吃东西啊。”
那男子继续眨眨眼,仿佛很无奈的样子,却又不失玩笑戏谑之色,我看的无语,正要开口问他想吃什么,门外有人敲门。
我过去打开房门,却看见张婶和酒家的小二端着一盆热水,手上拿着几瓶药,还有一盘稀粥小菜什么的,笑得温和可亲——
“你哥哥怎么เ样了?我给他送了饭菜和药来。”
我连忙把两人让进屋,嘴里不停说着谢谢。张婶并不住在酒家,这么晚还特意跑来送东西给我们,实在让我觉得过意不去。
“这么เ晚了您还送东西过来,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哪里的话,你哥哥的伤这么重,李郎中ณ只来得及处理了大伤口,还有些小伤没顾上,我家这几瓶金创น药效果不错,就给你带过来了,你一会儿给你哥哥把药上了。”
张婶笑眯眯的说着把药塞到我手里,让小二把饭菜摆到桌上——
“你们今天也没好生吃上东西,这是掌柜的让准备的,我就一块儿拿上来了。你给你哥哥洗了伤口上了药,多少也喂他吃些,这空着肚子怎么能ม养好伤……”
张婶生怕我不知道怎么照顾人,又絮絮叨叨的交待了许多才打算离开——
“时候不早ຉ了我得回了,要有什么เ事儿你就叫小二或者掌柜的,他们会帮你照看的。”
我被张婶的热情周到感动得有些说不出话,我们只是和他们萍水相逢来历不明的人,他们却还这样尽心尽力的照顾ุ打点,换作是在现代,能把人送到เ医院而不要辛苦费都已๐经是不错了吧……
“谢谢张婶……”我正要谢张婶,突然又想起一件事——
“张婶……我哥哥的嘴干裂ฐ得厉害,张都张不开,喝水都很困难……您有没有什么เ药或者……”
张婶倒是一副早ຉ有准备的样子,拿起我手里一个ฐ小瓶子交待道——
“瞧我这记性,都忘了和你说了,这个可以治干裂,你用水润了唇再把它擦上就会好很多了……另外几瓶都是擦外伤的……”
大概看我是个ฐ医药外行,张婶说着说着竟打算留แ下来帮那男ç子上药,我急忙推辞。本来她肯帮我们这么多已经够雷锋的了,现在这么晚,再让她留แ下来忙活我可真就要良心不安了。
好不容易把张婶和小二送出门外,我折回来看到桌上的瓶瓶罐罐,不禁有些头疼。我怎么老是在做服务大众的事儿呢,在灵山上是给老爷子打工ื跑腿,现在下了山又碰上个ฐ重伤不能ม自理的……
犹豫了一会儿,我决定把选择权交给当事人——
“说吧,你是先上药还是先吃东西?”
那男ç子听后瞟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再看看我手里的药瓶,似乎ๆ是抉择了一下,视线最终落在了药瓶上。
还挺清醒的嘛ใ,知道自己้的伤比较重要……我笑着摇了摇手里的瓶子,确定似的问了一句——
“先擦药?”
男子眨了一下眼睛,目光中似乎ๆ既ຂ不情愿又无可奈何,最后还弯了弯眼睛,想象一下他纱布下的完整表情,应该是在笑着说,麻烦你了。
“我可是外行,要是不小心弄疼你了你得给我忍着啊……反正忍不住你也叫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