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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得救

走不过两个时辰,便是天水镇。镇子虽然不大,却也异常热闹,街道两边店铺林立,大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暗红的门时常关着,也有少有人出入。门外种了一些花草,花草的茂密愈突出了小院的幽静。如果细听,偶尔还能听到เ几声木鱼声。

老夫人即土司大人的母亲,现在执掌土司府整个内宅。虽然已年近七旬,但身体依然硬朗。年轻时曾随土司冉如彪也就是冉兴邦ะ的爷爷出征,频๗立战功,也因此垫定了她在土司府至高无上的地位,他的话连土司老爷也要礼敬几分。

整个ฐ建筑雕梁画ฑ栋,气派宏伟。门前层层层叠叠用平整而光洁的大青石铺着十八级台阶。只要站在台阶上,全镇风貌就可以尽收眼底。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位长者,看到大家弯腰驼背气喘吁吁的样子,他挥挥手示意大家休息一下。很窄的山道被这一群人横七竖八的一坐,有的还把背负的货物卸下来放在小路中ณ央,这条山路已被堵了个严å严实实。

“这个啊?这叫紫ใ丁兰,是可以用来入药的。不过现在还不能采,要等它的花谢后,就会长出饱满的籽,那个时候就可以了。”

“这个呢?”那小姑娘指一棵狭长叶子的草继续问道。

“这个叫苦草,它的茎可以用来去火、消肿,还有明目安神๰的功效呢。这个现在可以采一些。”说着,伸出纤纤玉手把那棵苦草拔了起来放到小竹筐中。绮云一边耐心的解释一边做着示范。

“这山中啊,到เ处都是宝,俗话说一物降一物,有很多植物我们还没有现它的功用呢。”

“云姐姐,你的医术在村里已经是相当好的啊!”

“小若,你还小,要知道天外有天,这医学知识可是博大精深,我学的也不过只是皮毛。”

“这才是皮毛啊?!”小若调皮的吐了吐了舌头。

“小若,我们去那边看看,越是越人迹罕至的地方,才越有机会找到เ好的药材呢?”二人边采边走,拨开浓密的杂草,径直朝山谷深处走去。

“云姐,我看方生哥哥对你好好哦。”

“小若,可不许胡说。”绮云微微脸红的娇嗔道。

“我哪有胡说,那次你采药很晚才归,我看方生哥急得……”

话还没说完,小若突然一声尖叫。“啊……云姐,快看……”

绮云显然惊了一下,顺着小若的手指望去。

一个高大的男人正匍匐在地上,一动不动,背上还插着一支羽箭,血染红了大片衣衫。羽箭周边已经有一大片乌黑。身上的衣衫更是褴褛不堪。

绮云定了定神,小心的走了过去,将男ç人的头翻转过来,试试鼻息,虽然微弱却还有。

男人的面部一半脸肿了起来,另一半还有一大片乌青,连眼睛都肿着,根本看不出来原来的样子了。面目全非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小若皱皱眉道“这个人真难看。”

“小若,他还有点微弱的呼吸,快点,我们把他弄回去。”绮云倒颇为镇静。

“他……,怎么弄啊?”

“快去,砍几根粗一点的竹子。”说着,绮云递来一把锋利ำ的刀子。

出门采药,这刀子一是来用防身,二是可以帮着砍挖植物的根茎,乃是随身必备之ใ物。

绮云仔细察看了一下这男ç人的伤势,现除了这致命的箭毒之外,左臂还有一处骨折,全身上下还有十几处外伤,全是碰擦的,这还不算上鼻青脸肿。

好在山中到处都是丛生的竹子,不一刻,小若已经砍好了。绮云很麻利的三下两下就绑好了一副担架,只可惜了身上一件好好的外衣被撕成布๧条当作了绑担架的绳子。

“小若,来帮我把他抬到担架上。”

“哦,这人怎么比猪还重呢?”小若边抬边咬牙道。

咬牙归咬牙,这人终于还是上了担架。

行走在崎岖的山路上,气喘吁吁的小若边抬边抱怨:“云姐,我第一次跟你出来采药,就捡了个大活人……这好重啊!”

当然,这个人就是冉兴邦了。

疼,全身都疼……,当兴邦的意识慢慢苏醒的时候,这是惟一的感觉。他想动一动,可是好像根本不能动。眼皮好重……

“云姐姐,那头猪醒了么?”一个清脆ะ如铃声的声音。

自从被小若抬了回来,在小若口里,猪便成了兴邦ะ的代名词。

“还没有。”是另一个女子的声音,那声音柔柔地,就像拂在身上的和煦的微风。

兴邦仔细听着,心里暗自诧异,这姑娘๤这么เ关心猪干嘛?

“云姐姐,上次你唱的歌叫什么名字?教我唱好不好?”铜铃般的声音再次响起。

“那歌叫木叶情歌,是我们土家族广为传唱的曲子。”

“教我吗?好姐姐。”声音带着几分哀求又带着几分撒娇。

“哎……大山的木叶烂成堆,只因小郎不会吹。几时吹得木叶叫,只用木叶不用媒。哥摘木叶吹呀吹,妹唱山歌回呀回。吹得葵花向阳开,唱得蜜蜂绕飞。哎……”

柔柔的声音再次响起,轻轻地像溪水流过心田à。不知不觉好像连痛疼都减缓了不少。在这样的歌声中ณ,兴邦好似看到了一朵美丽的云缓缓向他飘来,而自己้躺在云端,飘啊飘啊……他又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兴邦是被一阵孩子的哭声吵醒的。他极力睁开沉重的眼皮,却见一位中年妇女抱了一个两三岁的孩子,孩子哭闹不止。旁边一位姑娘正用手摸着孩子的额头,好像在测试体温。

从兴邦的角度看过去,只能ม看到เ姑娘的侧影。长如瀑布般垂到腰际,两边分别扎了根蓝色的丝带。浅白色的短衫,湖蓝ณ色的长裙,身材娇好修长,肥纤适度,长长的睫毛在说话时一眨一眨,俏而挺的鼻子,娇嫩的粉唇,再配上如玉般凝脂的肌肤。

完美——,额,只能用极度完美来形容。兴邦怔怔的想着。

“小宝,乖,看看这是什么?”

姑娘像变戏法似的另一只手抓着一只布做的小猪,猪的脖子上还系着一个小铃຃铛。

“丁铃铃……”摇动小猪出的悦耳声音吸引了孩子的注意力,哭声渐止,伸着胖乎乎ๆ的小手去拿玩具小猪。

趁着孩子两手拿着小猪玩弄的时候,那ว姑娘๤已经包好了两包药。

“阿婶,小宝有些高烧,这些药你拿回去,早晚两次喂给他喝,过两天应该就没事了。”

“那ว谢谢绮云姑娘๤了。”中年妇女抱了孩子走了出去。

似乎ๆ感觉到了兴邦紧紧ู盯着的目光,姑娘๤回过头来,莞尔一笑,明眸流盼,柔声问道“你醒啦?”说话间,露出了几粒雪白的贝齿。

是,自从醒来,兴邦的目光就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她,这么一眨不眨地盯着人家年轻姑娘。哎呀,太失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