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俭想，那有什么关系呢？他们不在了，宝良会收到信的，宝良会想办法把信转给他们的。
克俭打手势问他：“你是不是要走了？”
“那ว行啊，”年轻盐工ื朝他招招手，“你过来，使一回叉子我看看。”
盐场很大，各家盐户都有自己้用芦苇圈出来的地。每家每户的地块上，都排列ต着熬盐的锅灶和盛盐卤的砖池。锅大得吓人，克俭见过觉慧寺里和尚们做饭用的大锅，眼前的这些锅却比寺庙里的更大。有些锅里正熬着盐，灶下火光直冒，锅里热气腾腾。有些锅里盐出去了，暂时歇了工ื，黑乎ๆ乎的锅灶敞着大口，远看像盐场上一只一只瞪着的眼睛。
“不会不会。”宝良像求着思玉一样。“有壳，熏不着。你可不知道刚才我多着急，老龟自己想把蛋吃了，不是我眼疾手快，哪儿还抢得下来？”
思玉不笑了，眼睛瞪着克俭，很惊讶：“你帮人家说话？我才是你姐姐哎！”
娘不服气：“漂亮？我看不出。日本女人我是见过的，一张大扁脸，出门要搽二指厚的粉，脖子一动，粉末儿索ิ索地掉，哪比得上我们中国女孩儿？”
克俭冲他竖起大拇指，说：“牛奶真香！我很喜欢！”
娘笑笑：“觉悟不觉悟，那是你们年轻人的事，娘只晓得烧香拜佛求平安。”
“你比如吧，我们要写反战标语，反战传单，战场上还要向日本军人喊话，让他们别当军国主义的战争炮灰，可是我们的中国字日本军人看不懂ฦ，怎么办呢？就有参加反战同盟的日本人来帮忙，写日文的标语传单，上战场用日文喊话。”
“董太太，让你受惊了。”长下台阶，握住娘的手，很客气地道惊忧。
“不跟你说了。”克俭跑开去，把一脸惊疑ທ的杰克扔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