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怎么办?……谁也不管我……”那翠萍梨花带雨,哭得好可怜。
旁้边那痩痩高高、似笑非笑的家伙轻轻地叹息一声。这个ฐ故事就这样完结了。
“是的。她寄来了她的日记。因为是桂号寄的,所以我今天才收到……我念念……这是她死那天写的,是遗言……”
“确实不是你杀人吗?”
那人仍是一副笑逐颜开的神态,掏出了电å拫、圆珠笔和签字的本子。一切都是真的,体育教师常向远在外地的父母们要点钱什么的,与邮电å部门打交道甚多,眼前的一切看来没什么เ破绽。
妻子在电å话里依然怒气冲冲?:“干嘛?还管我们娘俩死活啊?”
“怎么死的……不是喝敌敌畏ั吗?这孩子……”
“你要敢抽烟,”妻子厉声喝道,“生了儿子我送人!”
“师傅,有火吗?”
她收住笑,定定地看着我。片刻,她说我怕。不过。你别紧ู张,我也不会把你怎么样。我爱写小说,所以,我爱观察人。”
“那不可能,大哥!”我劝他。
我深深地悲哀……
“有‘车’没有?”
可他,偏偏提到这笔钱!而且说是“攒”的!
他笑起来很象小孩。其实他也确实是小孩,才二十一岁。他还在笑着,他不知道我准备结束他二十一岁的生命。
可我的老爸爸会象我这样想吗?他难道能忘记这失妻丧子断腿的惨痛么?一个ฐ人再豁达,他难道会……我的爸爸今天脾ຆ气暴躁性格怪癖,这还不说明问题么?
我该怎么办?把事情隐瞒到底?
可为ฦ什么我心底对冯静波的仇恨却又开始强烈起来?
7
高所长把我和马福禄叫去交代任务。
一封贴了花花绿绿外国邮票的信放在办公桌上,高所长划着火柴点烟,嘴角朝那信歪了一歪:“看。”
一种预感从我心头升起,那封信仿佛烫伤了我的眼睛,我回过头。
我听见马福禄在打开那ว封信。
昨天晚上我扶爸爸上床之后他拉住了我。我的目光和他的目光相碰一下之后赶紧ู挪开,我不忍看到เ他眼睛里的火焰。他让我坐下,却迟疑ທ着不开口。他过去不是这样,自从我当了民警之ใ后他突然变得对我小心翼翼起来。
“有事吗?”沉默了片刻,我问。
他不回答,咳嗽了一阵,指指桌子:“烟。”
“别抽了,老咳嗽。”我说。
“烟!”他皱皱眉头,固执地伸着手。
我不知道该怜悯他该喜欢他还是该恨他。我递给他烟,他却又不抽了,愣了一会儿突然把烟揉碎扔到เ地上!
“睡觉!”他狠狠地说,不再理我。
我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可我又该怎么说?
这种煎熬什么เ时候能够结束……
“这事儿很简单。是吧小肖?”马福禄抖着信纸说,把我从纷乱的回忆中惊醒。
我接过信浏览一遍才知道我的预ไ感错了。那信与冯静波没有关系,它是一个叫阎伯隐的美籍华人写的,除了述说思乡之情外还请求帮他寻找一个女人……我的心猛然一动,急急忙忙地读下去,我果然在信尾读到เ了“翠萍”两个字。
这件事很简单,我只要回家问问老爷子。
当天晚上我也确实这样做了。爸爸愣了一下,仿佛我的询问使他产生了那ว么一点儿慌乱ກ。他揉着腿,半天才说我知道她的地址……当然是旧的。谁知道她这几年怎么样?”
这几年怎么样……那ว么เ说前几年还有联系么?
我仿佛该重新认识一下我的老爸爸。
晚饭老爷子吃得很少。
8
我曾不止一次地翻开那ว散着霉味的大户口簿,端详那张用毛笔抄写的、竖排的老户口底票。其实它上面那寥寥数语我早在少年时代就背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