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初夏依言抬起手,看了一眼手上缠着的纱布,嘴角咧了一下冲廖顶顶微笑。
这房子里尚有梁逸生活过的痕迹,比如鞋架上的一沓一次性拖鞋,他只肯用这种用完就扔的东西。
乔初夏鬼使神差地推门走进去,里面一片昏暗,她站在门口,一时间犹豫着要不要往里走。
程斐语气淡然,原本牵着她的手,猛地抓向乔初夏的心口。
她的双手抵在他胸前,死命地控制ๆ着两ä个人之间危险的暧昧距离,脑子里乱作一团。
闪烁的屏幕上赫然是最近流行的手游,他玩得双眼放光,不亦乐่乎。
男ç人骑上车,摇摇摆摆地骑出去好远了,乔๒初夏这才依旧低垂着脑袋,抓起书包和作业本,绕过愣怔的女人,往屋里走。
乔初夏眼神闪避开去,口中嗫嚅道:“什、什么好几次?”
“你好,我是你的辅导老师,我叫乔初ม夏,你就是梁逸吧,第一次见面,我们……啊!”
乔初夏低着头,女孩儿朗朗上口的名字就写在体检单上的左ุ上角,这孩子乖巧内向,按照ั几次模拟考试的成绩,考上清华北大不成问题。
看见她出血,程斐à有微微的动容,只是在听到เ乔初ม夏说出这话后,脸色变得比之前还要狰狞,五官都有些变形了,他走近她,将她一把拽起来,用力拖到卫生间。
大力拧开浴ภ缸的水龙头,任凭哗哗的凉水注满,他一偏头,看见靠着墙的乔初夏,她正在缓慢地抽气,只是每一次呼吸,胸ถ腔里都产生着莫大的压力,手很疼,头也很疼。
“初ม夏,叫我怎么เ说你呢?”
他眼看着水越来越满,都溢出来了,这才走过来,轻轻摸上她红肿的那一侧脸颊,喃喃道。
“为什么该忘的你不忘,不该忘的,却早早抛之脑แ后了呢?”
说完,他一把抓住乔初夏盘好的头,用力一扯,将她整个人都抛到เ水中ณ!
水!冰凉的水!
乔初夏最怕的凉水!
她开始奋力挣扎,想要逃出他的桎梏,皮肤上开始冒出鸡皮疙瘩,扑腾中,她呛了好几口水。
她哪里是程斐à的对手,要知道,他是运动好手,强健异常。
小时候她就没躲过,更遑论现在。
“你……放开……啊啊……”
浑身越来越冷,泛起无边的寒意。
程斐说的不对,她没有忘,刻骨的惧意咕嘟็嘟地在唇边冒着泡泡儿,四肢像是灌了铅一样,再也无力。
放我走吧,我好累็,我守着一个个难以启齿不能ม言说的秘密,它们成了一道道枷锁,叫我从来不快乐。
她抓着程斐à的手,渐渐松开,不再挣扎。
吐出口腔里最后一丝丝空气,她最后的意识是那年夏天,她十三岁。
乔初ม夏一直不喜欢乐่文昱和程斐,还有那只虎视眈眈老冲她流着哈喇子的雪獒,于是她总是躲着他们。
乐辉葬礼ึ那天,乐家大宅来了很多人,乐่文昱作为长子在灵堂和其他亲友招待前来吊唁的客人,而乔初夏则ท偷偷躲了出去。
虽然乔瑰菡一再强调,乔๒初夏是乐辉的女儿,可她自己้不愿承认有个那样的父亲。他活着的时候她不肯喊他“爸爸”,如今他死了,她也不甚伤心,或许她从小就是个寡情的孩子。
她溜出去,走到เ花园里想去摘一束玫瑰去郊区的陵墓拜祭母亲,告诉她乐่辉死了,从今以后她是真的无父无母孑然一身了。
猝不及防的,她看到两张遍布情欲的脸。
惊慌失措中,她黑色的大眼对上前方แ两个人,一个ฐ是十六七岁的少年,一个是四十出头的美妇,两个人的衣服还算完整,只是隐秘的地方紧ู密相连。
乔初夏见识过好多次了,八岁时透过曾经那间小屋子的门缝里,她见过母亲和不同的男人交欢,知道这是男ç人和女人做的事情,此刻她一下子懵了。
手里的阳伞扔在地上,她回过神来,拔腿就跑。
可是她再也跑不出十三岁的夏天,那么热,那ว么漫长。
当天深夜,程斐à带着乐文昱,撞开了乔初ม夏的房门。
就像现在一样,十六岁的少年邪ิ恶地看了一眼卫生间纸篓里那片用过的卫生巾,勾着嘴角,对一直犹豫不决的乐่文昱说:“看,她已经可以了。”
她从少女,一下子过渡到了女人,中间只隔着半天时间,只因为ฦ四个字,撞破乱ກ伦。
床上的女人陷入昏迷之ใ中ณ,身体不断抽搐,身下的床凹陷,聚满了的凉水,形成一小滩。
男人同样的,短上不断滴着水,他跪在床边,双手用力压着乔初夏的胸口,每用一下力,就有一小股水从她紧闭的青紫色唇里涌出来。
等到เ最后一口水喷出来,面色青的乔๒初ม夏才剧ຕ烈地咳嗽起来,胸腔起伏,吐出的水里还夹着淡淡的血丝。
这是,又捡回来一条贱命么?
各人有各命。
人家程斐就是金贵命,她就是婊子养的命。
“呵,真是旺盛的生命力,这样都死不了。”
轻蔑地投来不屑的目光,他开始撕扯乔初ม夏身上湿透的衣服。
再也没有任何力气跟他挣扎,乔初夏耷拉着脑袋,只是在周身赤裸的时候,因为冷而瑟缩了一下,便再无任何反抗。
程斐也懒得给她叫客房服务,只是摊开薄毯,随手铺在她身上,看着乔๒初夏跟刚出生的幼崽儿一样挪动,一点一点抓着其中一个角,抖着拢在自己身上。
他忽然有些怜悯起她来——
她和他身边的那ว些女人都不同,她们是父母捧在手心的宝,她们不仅吃喝不愁,还有大把的钱来挥霍,而乔初夏没爹没娘,没钱没权,孤苦伶仃。
她在他眼中ณ,化身一株菟丝花,只能依附男ç人而生存,比如梁逸。
良禽择良木而栖,说到底,他恨的不是她选择当别ี人的小情妇,恨的是她选的那个ฐ人,偏偏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