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莲的花蕊间有一只灰蓝色的豆娘在飞来飞去,它像一个高明的舞者,轻盈地,将纤细身体和透明翅膀的美展示到极致。
“嘿,嘿,绯儿,安静些,不要这样,你会伤到自己้的。”我拍着鱼缸轻声抚慰着,但似乎效果不大。绯儿仍旧愣头愣脑แ地在鱼缸里疾驰,好像受了惊吓,在逃避什么。
“你喜欢就好。”于烈笑嘻嘻地望着我,想要说什么。
“要不要去拜访一下?”我问。
这种感觉很无奈,怀疑别人可以排斥ม他(她),怀疑自己้却无能ม为力。大文学
“是的。于焉的妹妹对锦庐很感兴趣,想参观一下。”我说。
“应该是没有按时吃饭,空腹时间过长造成的低血糖。”医生回答。
“你……你是谁?”我的心脏在剧ຕ烈地跳动,
“我会把妈妈的表扬转告给他的。”我嘻嘻笑着。
这时于焉走了过来。
这一幕生在短暂的一瞬间,太突然也太突兀了,令我错愕不已๐。
“还有这么有趣的说法?凌小姐真是广闻博识。”于烈说。
“好了,别ี再闹了,老是开这种无聊的玩笑,凌小姐会误会的。大文学”女子半嗔半笑地推开于焉的臂膀。
窗外,微风乍ๅ起,月弄清影。
主ว意已定,再看斜搭在藤摇椅上的长裙,我忽又感到几分亲切。毕竟,无论是绵软的质地天青的颜色还是精巧的绣工服帖ຆ的裁é剪,都是让我爱不释手的。虽然款式稍微老了点儿,有些不合时宜,但时尚界ศ不是有句话说老祖母的衣服才是最时髦的吗?或许,下一季就会流行这种风格,也未可知啊。
“拍都拍了,还说这些干什么เ?只要你没把我拍得太丑,我就不会生气。”我说。
“嗨,哥,凌羽,你们两ä个在这儿聊什么呢?”
正在踌躇间,于烈驾着于焉的那辆越野车从行车道驶过,在池塘前嘎ะ然而止。于烈从车窗里探出头朝我和于焉挥挥手。
“也许你该问问于烈,她最喜欢帮别人解疑释惑了。”于焉低声悄悄对我说。
不料于烈耳朵尖,已๐经听见了。
“想要问我什么?”她一边问,一边打开车门从驾驶座上跳下来。
就在于烈的裙摆扬起的一瞬,我无意中瞥见在她的大腿侧面,有一块颜色暗沉的图案,像是某种符号,又像是一朵令人心悸的花。衬着于烈白皙的肌肤,那块图案显得突兀而又狰狞。
似乎在哪里见过。我暗暗思忖。
那是于焉的刺青。猛然间,我记起在医院里看见的那ว一幕,于焉受伤的腿上也有一块同样的图案。这是怎么เ回事?我很想拉住于烈问个ฐ明白,但又觉得我们并未熟ງ络到无所不谈的地步,太唐突恐怕惹人不快,因此,话到口边又咽了回去。
“要问我什么?”于烈望着我,又问了一句。
“于焉说自从我踏进锦庐的那一刻๑起,就成了锦庐以及锦庐中故事的一部分,不管我愿不愿意,都不能ม置身事外。”我把于焉的话复述了一遍。
于烈听了,略一沉吟,便咯咯地笑起来。
“凌羽,别ี听我哥的,他说话一向不着边际。”她说。
“不许诬蔑我,我说话最靠谱了。”于焉表情严å肃地反驳道。
于烈和我对视了一下,随后,她耸耸肩,撇撇嘴,摆出一副不屑的夸张模样。
望着他们兄妹俩一搭一和的表演,我也忍俊不禁,哑然失笑。